【丹青韵】(九)
「丹青韵」(九)(九)娇娘邂逅角先生,青娥怀春听淫声
话说林氏一觉睡至巳时,醒转犹有残醉,只觉头晕身软,口中燥渴。见身旁
无人,可喜桌上有一个瓷壶,遂挣起身来寻茶饮。正蹒跚至桌前,但听咿呀一声,
却是林生推门而入,见状笑道,「娘子醒了。」见她伸手及壶,身形犹自颤晃,
忙道,「我来」,言毕小心翼翼,斟了茶水与她。
妇人见他有几分赧然之色,心下疑惑,不免多瞧了他几眼,林生只是呆笑。
妇人吃得几口茶,道,「怎不见桂儿?」林生闻言,挠头赔笑道,「她今日……
那个……不良于行……稍后我教王家媳妇儿来你跟前听用便是。」
林氏神思犹乱,一时不得要领,道,「她跌得一交么,昨夜还伶俐得紧,怎
地今日便不良于行了?」林生面色生窘,咳嗽一声顾左右道,「咳……昨夜为夫
……那个……收用了她,故而现时还颇有不便。」他却未提今晨与丫鬟颠鸾倒凤,
真个销魂,月桂昨夜方受破瓜之厄,晨起便吃他好一番抽添,虽已得了些妙趣,
毕事仍是神魂倦怠,双腿酸软,囿于簟席。林生见她辛苦,又是新宠,遂命她将
养一日,不必起身伺候。
林氏闻听,心中一酸,片刻无语。林生见她默然,心下不安,腆颜凑过身来
将她抱了,口中道,「昨夜本欲与你风流快活,怎奈娘子夜深花醉去,为夫只好
退而求其次。再说桂儿年事渐长,你又与她主仆相得,如此安了她心志,今后伺
候枕席,益发不用避讳,岂不是好?」
妇人听了,妒意稍去,见丈夫鼓舌如簧,神情却有几分得意,咬唇嗔道,「
我便知你心下惦记她已久,此番趁我醉去,好歹教她遭了你毒手。」林生见夫人
拈酸时薄怒轻嗔,却非真个恼了,不免心花怒放,笑意中便带了几分淫猥,双掌
往妇人玉峰探去,口中道,「从今以后,相公与她一齐伺候娘子,管教夫人知晓,
这三人成众,于床笫方寸间骈身叠股,首尾兼顾,自有奇趣。」
妇人听他说得露骨,不由晕生双颊,又丰乳受袭,突地记起昨夜谭生亵戏一
事,心中一跳,轻啐一口,玉掌轻挥,将丈夫淫爪拍去,挣起身道,「谁听你污
言秽语,我洗漱去了。」林生见她娇羞,呵呵直笑,放她去了。
妇人自去盥漱栉笄,心中将昨夜情状一点一滴想来,不免心中懊恼,暗怪谭
生心术不正,又想,「昨日于书房内已是不妥,桂儿要告于相公知晓,却教我劝
下了,姑息养奸,乃有昨夜之灾。如今若仍不与相公说个明白,岂非重蹈覆辙。
只是如此羞人之事,又教我如何开得口?」
转念又想,「昨夜到得后来,我不知何故,竟有几分失态,若非如此,又兼
相公离去,他自不敢造次。如相公知了他所为,此间必无他立锥之地,从此颜面
无存,抑或自暴自弃,也未可知。若是如此,我便能无愧于心么?」翻来覆去,
心思翻涌,却没个主意。
她这厢踌躇,却不知谭生更如热锅上的蝼蚁,一宿不曾睡得好觉。胆战心惊,
唯恐林生前来质问,届时失了容身之所,便也罢了,只是自知德行有亏,林生又
待己至诚,实不堪受质诘之辱。想到灰心处,趁夜将要紧物事打了包袱,一旦有
变,便要抽身而走。待日上三竿,算算时刻,估摸林氏当已起身,更如蛇影杯弓,
燕巢幕上「注1」,这几个时辰当真难捱得紧。
眼看日渐中天,将至午时,谭生暗忖,「她断无尚未起身之理,东窗事既未
发,想是妇人家究竟面薄,未于哥哥面前告发。」自料逃过此劫,又想,「她对
我一再纵容,心里莫非也有我么?」想到此节,不免心中乱跳。
林氏却不知他胡思乱想,洗漱既毕,酒后厌食荤腥,用了半碗碧粳粥,几样
清淡小菜,略将心事放下,移步来瞧月桂。入得偏房,但见小婢斜倚在床,手中
捏了一方素帕,目光定定,正自出神。听脚步声响,抬头见是林氏,慌忙起身,
膝下一软,拜倒道,「奶奶!」
林氏见她惊惧,心中一软,温言扶她起身道,「何需行此大礼?昨夜之事,
相公已悉数说与我知晓,以后你多加用心伺候,若能生个一男半女,也是我等一
家人的造化。」
月桂见她神色温柔,如此说来,心中大定,不免红了眼圈,口中称谢。林氏
携了她手,坐于床沿,问道,「身上可还辛苦?」丫鬟闻听,羞红了脸蛋,嗫嚅
道,「已不妨了,只是行走之时,酸软得紧。」见左右无人,又贴了林氏耳畔悄
声道,「还有……不知怎地,总觉双腿……并而不拢。」
林氏听了,吃吃直笑,亦飞红了双颊,扭捏道,「我当初……亦是如此……」,
言甫出口,勾起洞房春宵之忆,不由心中又是甜蜜,又有几分怅惘,暗想,「嫁
为新妇之时,恍如昨日,怎想岁月侵寻,如今已三载了。」
正自幽姿暗怀,忽听耳旁轻叹,见月桂神情古怪,奇道,「作甚?」月桂面
上一红,轻声道,「奶奶你……你出神的样子,这般好看。」林氏闻听,不免微
羞,笑道,「平日里未见你如此嘴甜,如今却来哄我欢喜。」她却不知月桂心中
惆怅,暗想,「奶奶如此美色,少爷十分心思里若有一分系于我身,亦属难能。」
她初为人妇,对林生颇生缱绻之意,只是又见林氏姿容绝代,羡慕中顿生自惭之
心,伤怀之意。
却见林氏拔下髻上一支金簪道,「爷既收了你入房,当另有些赏赐,这支簪
子,往后你戴着罢,我柜里还有一匹妆花缎子,明日你自来领去,教街前李氏做
一件新衣。」月桂听了,益发感激,称谢不迭。
果教妇人料中,林生午后行去朱雀街边,选了一匹团花赤锦,又至戴月斋,
采办了几件珠钗、玉镯之类,与月桂作赏,又恐夫人心下暗生龃龉,另选了一双
耳坠,要来讨她欢喜。那掌柜瞧他面熟,殷勤伺候,自不必提,见他选定首饰,
忽地面带诡笑,低声道,「客官果然是有心之人,所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注2」,小店近日还进了几件房中利器,不知官人可有兴致一观?」
林生听闻,虽有些微窘,却勾起好奇,忙道,「甚好。」掌柜遂引他入后堂
坐定,须臾伙计捧了一个尺许长檀木匣子,置于案上。掌柜吩咐他去了,自将匣
子开启,与林生观瞧。林生看来,见盒中乌绒为衬,摆了五六件物事,识得有角
先生,银托子数件,又见一条细皮囊,长约五寸,末端缝了银器,不知何物。那
掌柜见他目光逡巡于此,笑道,「这一件物事,用时注入热水,复将银盖旋紧,
软硬合宜,兼有温热,妇人家用来,远胜木石之属。」林生闻之恍然,取之把玩
片刻,失笑道,「果然有趣。」掌柜又指与他瞧缅铃等物,林生啧啧称奇,只是
他心中已有主张,止取了这一件伪器,连先前所选金珠,共费了三十余两银子。
待至家中,将珠翠布匹赏了月桂,又知夫人亦有所赐,心中大慰。此后无话
。到得夜里,林生同夫人用毕晚饭,觑左右无人,贴过身来,挤眉弄眼道,「娘
子,今夕何夕,良人在此「注3」,不若我等早早安歇了罢。」林氏知他心意,
心中亦有几分念想,赧然将螓首微微一点,算是答应。林生见她眉梢含了春意,
喜得摩拳擦掌,自去洗漱预备。
二人入得内室,林生遂坐于妆台前,使妇人坐于膝上,自将那真珠耳坠取出
与她戴起。妇人于镜中左右顾盼,见珠质莹洁,熠熠生辉,又见丈夫虽取新欢,
犹自心系已身,心中亦自欢喜,不免嫣然道,「好了,瞧你心意份上,昨夜之事,
我不拿来说项便是。」林生见夫人巧笑倩兮,心中大乐,将佳人抱入芙蓉帐,罗
衣轻解,暖玉横陈,两情绸缪,四体交缠,自不必说。
二人温存半晌,林生忽笑道,「我今日得了一件宝贝,你且闭了双目,我取
来你瞧。」林氏心下好奇,依言闭目,片刻听林生道,「好了!」睁眼瞧来,见
是黑黝黝一条物事,虽不知何物,瞧那样貌,隐隐便知非淫即邪,不免面上发热
。林生知她面薄,于她耳畔拣要紧处说了,妇人又羞又笑,却教他将那物于腿间
撩拨,听他轻声吐气道,「你瞧,还热哩!」妇人觉那淫器果然有几分逼真,于
丈夫面前,恍如受了旁人阳物顶耸,一时赧然无地,惊笑中左右闪避,直教林生
好一番戏弄。
林生见她娇羞美态,玉体裸裎,又是肌肤相亲,淫心动处,弃了手中物事,
抱定妇人恣意摸弄。见她柔荑略略掩了双乳,心道,「昨夜娘子人事不知,这一
双妙物教那人又摸又亲,一丝遮拦也无,今日与夫君敦伦,倒羞答答起来。」想
到不忿处,将她酥乳拿了,施力捏搓。
妇人吃痛,不依道,「轻些儿!」林生听了,手上略缓一缓,移至下身将阳
物探定妙穴,耸身一送,妇人嗳呀一声,闭了星眸,一双藕臂环了丈夫肩背,来
受他抽添。林生埋首于她胸前丘壑,吮舔啮咬,只觉乳肉甘甜,如兰似麝,心中
翻涌道,「昨夜他亦是这般,品了这满口温香。」想到此节,起身屈膝将她一双
美胫扛上肩头,大开大合,抽送如飞,撞得妇人股间激响,口中娇吟不绝。
这厢风度娇音,透过窗棂,却正送入一人耳中。缘来此时时刻尚早,月桂尚
未睡去,隐约听得二人淫声,此时初识云雨,正是一刻放不下的当儿,焉能受此
撩拨?听得片刻,便已春情涌动,坐立不安。又熬得半注香光景,愈觉难耐,暗
道,「罢了!」,蹑手蹑脚,竟掩至主人屋前,听他二人风月。
再说林氏酥乳遭丈夫咂弄之时,心中便有几分异样,「昨夜那人亦是这般…
…」,念头倏起,便自惊觉不妥,强自止了思忖。只是绮念既起,今日此处体察
便尤为细敏,片刻便教他撩拨得春心难抑。待吃他元阳舂入,逞强捣弄,更是挑
动真骚,自觉一双丰乳随他冲撞前后抛动,颇为累赘,却又自知相公此时必是目
光灼灼,集于此处。她见相公昨夜方幸新欢,竟不由起了些邀宠之心,值此身心
激荡之时,遂不遮掩,有心教他观看。须臾识破自己心思,不免大羞,自惭之中
却又平添快美,当时心境,只可意会。
林生不知妇人家这些细微心思,鏖战间只想谭生与他夫人勾当,又见她玉桃
乱颤,仿佛菡萏扶风,艳色无俦,心中又是得意又是痛惜,忍得半晌,终开口道,
「小淫妇,怎生得如此一双骚乳,晃得眼花!」月桂于屋外听得分明,想他二人
此时情状,不禁面红耳赤。
妇人听他如此说来,嘤咛一声,作势要掩,却教丈夫捉了皓腕,挣之不脱。
林生见她推拒,更添淫兴,俯身卧于其上,将妇人双腕交叉举过头顶一手握了,
另一掌只管于妇人肉身上下揉搓,抽添间喘道,「娘子,谭叔叔若如此按定了你
身子,教你动弹不得,你待如何?」
月桂听个正着,暗忖,「少爷怎地有此一问!难道昨日那厮作画时觊觎夫人
一事,已教少爷知晓了么?」心中一紧,屏息凝神,听林氏如何作答。
妇人双掌受制,羞辱间反觉有异趣,吃他抽得着实快美,听他又提那人,勾
起心病,嗔道,「怎地……又提他……」林生见她娇羞,阳物瞬间又涨得一围,
急道,「且说来,我自爱听!」妇人心中症结未解,自矜道,「自然挣扎呼叫。」
林生听了,虽非所欲闻,可喜夫人入港,遂暗使本事,尘柄着意寻她花心,
接连探得数回,只觉夫人下体磨至火烫,膣内一圈圈如捋如握,龟首每每撞至一
处肉突,便麻个冷战,乘胜道,「若左右无人,你又挣不过他男子气力,却待怎
地?」
丫鬟闻听,心中疑云渐起,只想,「听相公言语,非但不恼,竟似有几分怂
恿,怎会如此?」
妇人蕊心被点,只觉酸入骨髓,甚是难捱,知他心事,心中已允了,面皮上
犹过不去,只是不语。林生见状,一发不饶,金枪舞动,口中喘道,「果真如此,
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抵挡,不如……便从了他罢!」
他这厢说来,于己固然是肉紧已极,听在月桂耳中,更是恍如惊雷,不由瞠
目结舌,一时呆若木鸡。
林氏销魂间闻听丈夫如此说,羞恼中赌气道,「你既如此慷慨,我又何需死
守。」甫一出口,便有几分后悔,却听林生长唔一声,涩声道,「娘子……你口
中言说……说如此你便从了他……与我听……」言语间抽送愈急,汗如雨下。
妇人见丈夫如此渴求,私处又是一阵阵快意淋漓,直冲百会,那十停羞恼中
倒有五停化作荡意,心中不免记起谭生吮舔她胸乳之状,搂紧了身上男子颤声道,
「相公若愿意……贱妾……便、便从了他……由得他快活一番……」
月桂听妇人如此说,一时芳心狂跳,几乎立不稳身子,心中只想,「他二人
竟如此放浪!」恍惚中品到淫邪处,腿心一酸一暖,蓦地汩出一汪热泉。待自惊
觉,抖索索将葱指探入中衣一撩,但觉油滑一片,指肉拂过蛤珠,不由浑身一颤,
那一双柔荑便再难自弃,屈指拢捻,旋转如飞,登时有沛然快美,由牝间散入四
肢百骸。
帐内林生听得夫人淫话,激得眉头紧锁,手足发颤,道,「淫妇……如何从
了他,速速说与我听!」
林氏嘤咛一声,一时忘我,要讨丈夫欢喜,闭目摆首,晕了双颊道,「奴奴
教他……宽去衣衫……一丝不挂……使他看遍奴奴的身子……」
林生见妇人扭动腰肢,似是动情已极,不由目中带赤,元阳怒挺,咬牙道,
「贱人!看遍后待如何?」
妇人蹙眉娇吟,应道,「相公欢喜,奴奴便受他、他大龟……入来身子,坏
了奴奴清白便是……」
林生听了,大叫一声,上下如飞,没命抽插,妇人浪语出口,心中大愧,只
勉力仰首将秀颅贴了丈夫肩窝,亢声淫叫,恍若一朵娇蕊横遭狂风骤雨,又如一
叶扁舟出入惊涛骇浪,牡牝争锋,阴阳鏖战,直是惊心动魄,须臾教那浪峰抛至
极高处,口中惊不择言道,「达达使力!」林生见她忘形,欲念狂飙,精关再难
独守,咬舌拼身添得十余抽,闷声疾道,「丢与你了!」大吼声中,阳精迸射,
突地颈侧一痛,却是妇人难捱,一口咬在他肩头,当下呜呜作声,弓身起伏,亦
大泄了一番。
「注1」处在危险的境地。《左传》襄二十九年:「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
巢于幕上。
「注2」见「张敞画眉」典故「注3」《诗经?唐风?绸缪》:「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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