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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艳雄途】4-6章 (1号女主登场附图)

**小说 2021-05-23 17:26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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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艳雄途】4-6章 (1号女主登场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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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22 15:31
作者:没有方便面
2020/08/22发表于:SexInSex
字数:11,202 字

                第四章

  借着二楼照射下来的灯光,仅隔着七八步远的距离,眼前这个趴在高个男怀
中哭泣的女人,正是安天河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女神!

  可女神,此时却在别的男人怀抱里!!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谁受得了这种近在咫尺的打击?

  安天河此时瞪着发红的双眼,浑身微微颤抖,品尝着万蚁噬心般的痛苦。他
之前不是没有预想过女神不是单身的情况,毕竟以她的美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
那才是正常的,但当他亲眼目睹之时,却还是无法接受。

  不甘、愤懑、嫉妒还夹杂着怨气狠狠撕扯着他的心,安天河忽地拔腿就走,
再也不多看一眼,甚至不顾忌是否会惊动女神和她的男友,发狂般向前暴走,似
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伤痛。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都已经28岁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一见钟情?怎么
还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就是命运的安排?当现实一巴掌生生把他的美梦扇碎,
脸上火辣辣的提醒着生活的无常和无情,也许自己在单身的舒适区待得太久了,
是该好好清醒一下,想想过去的经历,感情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和顺遂。

  安天河自我开导劝解着,这是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学会的一点自我心理疏
导,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发现一切几乎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对女神而言,他
根本没有真正融入过她的生活,纯粹是个路人过客,你又凭什么去指责对方变心?
背叛?那才真是笑话!只不过,一番真心终究是空付了。

  惨然一笑,他长吐一口气,也没兴趣跟队友去抽烟,转身走回自己暂住的房
屋,胡乱洗了洗,就睡下了。只是心底依然像被火燎着,烧得他发酸发涨,难受
的睡不着。于是第二天早上,他毫无意外地顶着一双黑眼圈去集合。

  上午,三十多支搜索队近一千人同时出发,花了半天时间,将连接省际公路
的通道彻底打通,镇内的军用野外炊事车,直接将午饭送到沿途清理道路的所有
人手中,同时他们接到一条最新命令——全力保障道路畅通安全,务必使友军物
资车辆安全抵达龙潭镇。

  难怪今天全镇的可动员武装力量全数调集起来,忙前忙后的,原来是这么回
事!从省际公路过来的,一般只可能是两个方向,要么属于西南黔州,不然就是
西北的蓉城军区部队。但无论属于哪边,地面部队只要能开进来,就说明主力大
部队即将到达,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中午的饭菜跟平时差不多,但大家都吃的格外有味道,尤其是被临时征召的
平民青壮们,大部队来了,他们就可以交差卸任,撤到安全的大后方跟家人团聚
了,煎熬了快半个月,总算等到这一天,太好了!

  然而,等到下午两点左右,的确是友军来了,但是只有几辆油罐车和满载物
资弹药的运输车,别说是坦克装甲部队,就连齐装满员的运兵车都没见到一辆,
安天河和队友一样,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好在没多久,他们就全部撤回了龙潭镇,交还了武器装备后,得知要全体开
会了。除了军队士兵和武装特警维持秩序,他们和普通民众全都集中到镇政府大
礼堂附近,周围很快乌压压地挤满了人。

  空降旅陈旅长和清河市的部分领导,早已就座主席台上,见人到的差不多了,
陈旅长站起身站在立架式话筒前,朝所有人立正敬礼后道:「清河市的父老乡亲
们,同志们,战士们!这次的陨石灾情,可以说在华夏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世
所罕见的。无论是军队,还是市区民众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代价,才暂时安全
撤离到龙潭镇。

  但由于这次灾情波及到的地区,远非咱们清河市一地,所以,在救援效率上,
物资供应上都受到了巨大影响,在此我谨代表第十五集团军 134空降旅的全体指
战员,向大家诚恳地道歉!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好,我们的工作也没有做到位…
…」说着向台前深深鞠躬。

  「不——这怎么能怪你们!!」台下有人大声呼喊着,「这是天灾啊!!你
们已经做的够好了!!」很快有更多人出声附和着。

  「空降旅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我们都是见证者!他们很多都不是本地人,
却为了救我们……这怎么能……能怪你们?!」有的人已经开始哽咽了,更多的
人开始抹着眼泪。

  陈旅长通红着双眼抬起头,那一刻似乎苍老了许多:「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
包容和理解!但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共和国的战士,保境安民,守土有责!这
是我们的使命!能战死在清河市,他们死得其所!

  目前,虽然灾情稍有缓和,但是大家继续留在这里既不太安全,也无法得到
妥善的安置,所以,我们接到总前委的命令,与蓉城友军达成协商,将分批送大
家离开清河送往蓉城地区……」

  民众们顿时掌声雷动,呼喊尖叫声此起彼伏,就算隔得足够远,也不由让人
担心是否会刺激到市区里的行尸群。

  大会结束后,安天河和所属搜索队成员再次集合,这次轮到高连长对他们进
行告别了:「感谢大家在危急关头,接受征召命令,和我们并肩作战,并维持日
常生活秩序。虽然和各位做战友还不到一个月,但这段时间,一定会成为我宝贵
的回忆——同时,我还要向大家传递一个好消息,鉴于各位平时的表现和能力,
陈旅长下特令,凡是自愿留下加入预备队的,将直接获得空降旅的正式编制待遇,
等灾情战事结束,完成基础训练科目后,将直接转为士官留任部队。」

  「怎么?高连长,你们不一起走么?」

  「我们 134空降旅本就属于荆楚省的战斗序列,清河市一日没有平复灾情,
我们就会一直在这里战斗!」高连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这次机会难得,
但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遵从自主自愿的原则做出选择,不愿意的也没关系,回
归普通群众的身份也是你们的自由和权力。」

  安天河不知为何,竟然生出到底是去「调查兵团「搏个功名前途,还是去
「驻屯兵团」安然度日的荒谬错觉来。

  等高连长离开,留给他们考虑时间后,来自平民的队员们三三两两的商议起
来。

  「怎么说?兄弟们~有啥想法儿没有?」老家在东北,个头快到一米九的郭
大壮问道。

  「可拉倒吧~这次再回去,可就不是临时征召了,那就得算正规军,得玩儿
命干了!你行么?」本地人25岁的小胡扶了扶眼镜,学着郭大壮的东北口音说道。

  郭大壮一听就不乐意了,「有啥不行的,你瞧不起谁呢~」

  「我说大壮啊,这回你可真别冲动,你不能光考虑自己呀,你得想想你父母
和家里啊!」同样虎背熊腰的张军劝到,他父母都撤到蓉城去了,早就巴不得走。

  安天河同样如此,他暗自打了自己一下,瞎想啥呢?你都没经过系统的军队
训练,就敢真枪实弹的去拼命了?还选这选哪,嫌命长了是吧?家里二老谁来照
顾,传宗接代的大业谁来完成?婚都没结呢,别东想西想的了,要是让父母知道,
早就开骂不孝子了!

  最后自愿选择留下的人是寥寥无几,有的是亲人朋友都已丧生,只剩下复仇
执念的;有的还真是想要那份编制待遇,他觉得或许待在军队里,反而是最安全
的。每个人想法不尽相同,但都做出了选择。

  要说高连长没有想到这种情况,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别的搜索队情况也不甚
理想,他脸上显露出一丝落寞:「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瞻前顾后的了。
但我希望,在大家离开之前,站好你们最后一班岗!」

  重新回到维持秩序的行列,安天河的心情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沉闷,只是盘算
着自己会第几批上车出发。

  开进龙潭镇的油罐车正在给之前准备好的各种车辆加油,又忙活了个把小时,
第一批次车队终于发车了。开头是两辆东风猛士突击车打头,后面跟着各色中巴、
大巴和挤满了人的运输卡车。

  当车队缓缓驶出龙潭镇时,围观的群众欢呼着,有的还跟车上的人挥手互动,
似乎依稀看到自己离开这里的样子。

  眼尖的安天河,在一辆驶过的考斯特豪华接待车中,瞅见了窗边一个熟悉又
陌生的美好身影,她此时笑容灿烂而轻松,以前的阴霾一扫而光,眼神中充满着
希冀眺望着远方,根本就没发现路旁有人注视着她。

  安天河的心头,没来由得掠过一阵厌烦,转头看向别处,走吧走吧,走的越
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两个人的距离随着车队前行越拉越远,仿佛两个世界。

           ***  ***  ***

  空降旅陈旅长双手后背,目送着车队全部离开,心头的重担稍微松了一丝,
他抬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头顶的天空依然阴沉,部分云团呈现出诡谲的紫黑色,
刚开始被发现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看得心悸。

  当时就有流言说这是末世来临的征兆,也有人说是陨石烧穿了大气层所致。
但据联合科研所发来的最新内部消息显示,这是陨石在穿越大气层时,经历高温
摩擦后本体产生裂缝,所散发的未知异星物质与云层产生的特殊化学反应所致,
目前仍在观察中,仍未能确定其威胁程度。

  很快,十多天过去,这些紫黑色的云团还是那个样子,也不见再有什么异变,
唯独颜色还淡了些,似乎正在缓缓消散。天天在头上飘着,也没出现打雷闪电,
民众们也就听之任之,反正也不影响生活。但陈旅长对其总有种莫名的警惕,他
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第五章:紫雨

  陈旅长转身走回设在镇政府大院的指挥部,最大的会议厅已经被改造成临时
的指挥调度平台。主墙壁上挂着一幅超大型世界地图,上面不规则的标注着数量
不一的红色圆点。仔细看去,琉球列岛、朝韩半岛红点较少,而东南亚、南亚半
岛和西欧就比较密集,东欧及西伯利亚,还有澳洲的红点则分的很开且散。

  另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北美和南美,花旗国和麻叶国上的红点,就像是在
一大块披萨里放了几坨用料十足的肉丸和鲜虾,而南美各国,则如同零星点点的
撒了点芝麻。

  阿非利加大陆和其余地区,暂时没有标注。

  会议厅原本的椭圆桌被移走,现用几张宽大平整的方桌拼在一起,上面摆着
一个巨大的立体沙盘,以清河市为中心,向周边县市扩展开来。只见市区大部,
都插着密密的蓝色小旗,将东、南、西面的出口全面堵死,只剩北面的通道,延
伸至龙潭镇才插了几面零散的红旗,另有一条斜向西北的生命线遥遥连接着蓉城
方向。

  再看偏东北方向,隔着清河市区,又插着数面红旗,那是第五十二机械化步
兵师的残余部队,目前已退至西陵县丘陵地带,背靠着夷陵市,摆出防卫的架势。
而在夷陵市的东北和东南方向,又出现了两大团密集的蓝色小旗,夷陵市的驻军
已推进到当阳、枝江、松滋一线构筑防御建立安置点。

  整个荆楚省的西南部就是目前的局势,兵力严重不足,其他地区的友军要么
被别的疫情区牵制住,要么需要镇守要害,轻易不能动,防止别有用心的组织浑
水摸鱼,后院放火,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虽然部分地区已经实施了战时条例,召回大量预备役军人,但是,部分人已
经无法应召而来了,他们被陨石病毒侵蚀成了行尸,成为了对立面的敌人;而其
他人,因为交通阻断,地域偏远,想要在短时间内集结并形成战斗力,现实是不
允许的。

  重新审视了一下沙盘上的形势,陈旅长有些感慨,十多天前,他带领空降旅
奉命紧急伞降到清河市时,从未曾想到灾情会急转直下失控到如此地步。清河市
虽然属于国内四线县级城市,但下辖10个乡、3个镇、和172个行政村,总人口逾
83万,其中主城区面积 17平方公里,人口规模超过13万!

  当时全旅齐装满员才五千多名官兵,就要引导和疏散超十万的民众,根本就
是杯水车薪。

  虽然当时和市政府统一协调后,当地的武警、特警、消防及公安干警上千人,
很快就被调拨和划分到各区域麾下统一指挥,但人手仍是捉襟见肘,不过他们熟
悉本地情况,只要配合得当,坚持到陆军主力部队到达就基本完成了任务。

  这些当地的警员和空降旅的官兵们,为了保护当地群众安全转移,不分昼夜
连轴转,有许多人当场牺牲,成为行尸口中的血食,也有些人病变之后,倒在了
袍泽或同事的枪口之下。

  其实谁也没想到,造成巨大伤亡和被动局面的关键点,居然是一道姗姗来迟
的自由防卫开火命令。

  通常警察遭到持械、持枪支、爆炸、剧毒等危险物品攻击,或多人围攻等严
重暴力攻击,危及民警、治安辅助人员及其他公民生命安全的,都可对其还击或
开枪击杀,因为这有法可依。

  但是,军队呢?这是在国内啊,他们是来救灾的,又不是来打仗的。被病变
的行尸攻击,在没得到卫生防疫部门正式确认对方为无意识病人,还是嗜血病变
体之前,谁敢胡乱开枪?真当这是什么丧尸影视剧,随随便便就能消灭对方,不
需要负任何责任的吗?谁敢开这第一枪?!

  所以,当时在街道上就出现了无比怪诞的一幕,开枪射击的战斗主力,居然
是武警和特警,疏散群众的反而是正规部队,只有少数战士手持防暴盾牌和钢叉
协同防守。

  等到总前委的开火命令下达,部队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尤其当受伤的士
兵感染病变后,陡然暴起扑向救治他的医护人员或战友疯狂撕咬,那一天士气的
损伤是触目惊心的。

  不愿再回想那段痛苦的记忆,陈旅长双手搓了搓脸,又接过勤务兵递来的湿
毛巾擦了一把,他走到指挥室一侧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消解一下内心
的烦闷。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今天只来得及送走第一批群众,明天等车队返回,
尽量多送走一些,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吧。

  没过多久,天空中忽而闪了几下,紧接着一个炸雷响起,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陈旅长盯着那紫黑色的云团,眉头登时拧成了川字。

  街道上,还在排队领取物资的人们,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反应各异,有的天
生讨厌被雨水打湿,咒骂着躲入路旁的民居,同时回头警告别人不要插队;有的
早就不喜欢这阴沉湿闷的天气,下场雨刚好凉爽一下,双手去接雨水,还趁势抹
了把脸。

  等指挥部紧急通知所有人尽量不要直接接触、饮用、使用雨水时,大家这才
完全散开避雨,那些执勤的战士身上衣服都淋湿了。住的比较远的本地居民,无
意中接了盆雨水,端进屋后借着灯光才发现,这雨水居然是深紫色的,看着瘆得
慌,连忙倒掉了。

  这场灾变后的第一场雨,一直下到深夜才逐渐停住。

  安天河今天白天值岗,晚上就轮休,再加上昨晚的事情没睡好,吃过晚饭就
躺下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才被尿给憋醒。

  他睡眼惺忪的起来,走出房门,去院子里厕所解决了内急,刚想回去接着睡,
只听到不远处邻居家的狗突然乱吠起来,很快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短暂
而急促的哀叫后便没了声息。

  「不是吧,这个点儿,不安心睡觉,还有闲心打狗呢?」安天河有点同情白
天见过的那条黄毛土狗,不由多看了一眼。

  刚转身准备回屋呢,一楼客厅的黑暗里,摇摇晃晃的过来一个像是人,又不
像正常人类行动的东西,喉咙里发出类似干渴的出气声,在月光的映照下慢慢露
出半张脸来。

  血管像静脉曲张一样从脖颈一直爬满了眼角,鲜红的血液自眼眶里溢出,渐
渐流到了下巴,整个眼球已经充血,鼓胀的像金鱼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裂开
来。

  这个人形的东西走到门口时,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到处乱窜,使他像节
肢动物一样,一抽一抽地拧出各种奇葩的姿势,而后突然像癫痫病发作似的全身
颤抖起来,最后猛地一个停顿,站直了身体。

  借着月光,安天河认出了在阴影中忽明忽暗的那张惨白的脸,是小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尸变了?白天不都好好的吗?到底他妈地出了什
么事?

  就在这时,已经病变为行尸的小胡,那缩成针孔状的瞳孔对上了安天河的视
线,它没有戴平时的眼镜,张开的大嘴空咬了两下,接着就嘶叫着呼地一下朝安
天河扑了过来。

  一句「卧槽」被生生咽回了嗓子里,安天河只来得及侧身一闪,险险躲过了
小胡的一扑,习惯性地抬腿一脚,将其蹬得失去平衡滚倒在地,就像他在搜索队
经常做的一样。

  可现在没有队友上前用钢叉把它困住,也没有空降旅的战士补上一枪了。安
天河只觉浑身冰凉,白毛汗直冒,强烈地孤独感迫使他喊道:「郭大壮!张军!
老李头!!别他妈睡了!赶紧起来!再不起来就……

  「哗啦~」

  二楼的玻璃突然破裂,直挺挺板下来一个人,只见一位身穿消防服的战士,
浑身是血的趴倒在地,还好楼层不高,没有失去意识,他发现了还呆在原地的安
天河。

  「快跑啊!跑——」话音未落,他已被起身扑过来的小胡,狠狠一口咬住了
喉管再猛一撕扯,鲜血顿时飚出老高,喷得它满脸都是。

  当刺鼻的铁锈血腥味刺激到肺部时,安天河总算缓过神来,跑!我要跑!再
不跑来不及了!

  抖抖索索的迈开步子,耳畔传来疯狂撕咬咀嚼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沿着熟悉
的小路奔了出去,但他忘了刚才是出来上厕所的,鞋子只是趿拉着,后鞋跟还没
提上,果然没跑两步就脚下一歪摔倒了。

  痛觉终于让他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强烈地求生欲使他顾不上缓缓,霍地坐起
来,发现只剩一只鞋在脚边,另一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这时,他看见屋子里冲
出了更多已经尸变的人来,心下一横,穿起一只鞋,再不敢停顿朝着主街道飞奔
而去。

  还没跑到一半,他就听见了清脆的枪响声,心里猛地一沉,糟了!镇上也有
尸变!!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回头瞧了瞧身后,发现没有什么行尸追着他,心下稍安,快跑到临近主街道
时,他放轻了脚步,来回扫视着周围,以防暗处有行尸扑过来。

  街道两旁的房屋内偶尔传来几声凄厉地尖叫,很快又没了声息,此时手中没
有武器,安天河只能顺着墙角悄悄地前进,好在尸变的行尸多半都在屋内,外面
暂时是安全的。

  武器,我需要武器!!他的目光朝装备库的方向望了望,又转头看了看通向
镇出口空无一人的街道,低头咬咬牙,朝着镇内靠了过去。

  越靠近临时的装备库,枪声就越密集,甚至还听到了活人的声音,胆气顿时
一壮,三步并作两步冲刺猛地一跳,双手攀住了镇政府的围墙,赶紧抬起腿跨过
去,人还没下去呢,就被人发现了,举着枪喝道:「别动!什么人?!」

  「我,是我!我是搜索队的成员……」脑子一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先下来,动作慢点!」镇政府院内的灯下,那人声音又直又快。

  「我真是搜索队的,我们队长姓高,是空降旅高连长!「安天河不敢做多余
动作,翻身下墙,赶紧报出上司的名字。

  那人听到高连长,果然态度有所缓和,「你先转过来,我要看看,你有没有
被咬伤!」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安天河头摇得像拨浪鼓。

  「空口无凭,我要仔细检查才行!」那人说着端着枪走上前来。

  「我来检查吧,他的确是我队上的,小刘,辛苦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
来。

  安天河不由转身看去,来人中等个头,黝黑皮肤,一张面色沉重的扑克脸。

  正是高连长。

                第六章

  一辆军用卡车呼啸着冲出镇政府大院,将那些挡路的丧尸猛然撞飞,身体打
着旋儿抛飞出几米外,车前防撞栏上全是它们残留的粘稠血液,还有些直接被卷
进了车底,宽大的车轮碾压过去后,地上就多了一层血腥肉饼。

  然而,各个方向的丧尸之前就循着枪声逐渐聚拢,现在又听见卡车弄出这么
的巨大动静,四面八方的丧尸开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横冲直撞了过来,硬生生地
撞在卡车外壳和高护栏上,企图冲进后车厢,听着嘭嘭嘭的撞击声,所有人的脸
色几乎跟月光一样惨白。

  今晚之前,安天河在市区见过的行尸,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它们最多伸
着病变的手臂略微迟缓地向前行进,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没有这般有爆发力,根
本无法相信它们是同一种怪物。

  车后的行尸如潮水般汇聚到一起,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塞满整个街道,嘶嚎着
像浪头般压盖到卡车后厢。

  「嘣!嘣!!」「哒哒哒哒哒——」

  位于车尾的武警和空降旅战士用手中的霰弹枪、突击步枪,不停地朝滚滚扑
上来的行尸群扫射着,时明时暗地枪焰,映照出那些狰狞灰败的头颅,以及冒着
血污的尖牙利口。

  一头异变行尸猛地纵身一跃,两手又稳又准地扒在卡车后栏上,刚想起身蹿
进来,「嘣」的一枪,它顿时少了半张脸,但即便脑袋被霰弹打地后仰,手仍然
死死扳住毫不放松,由于射击距离太近,红灰色相间的脑浆像瓢泼一样呈扇形喷
了出去,溅地后车厢到处都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同时扑鼻而至,引起一阵惊呼。

  其它的行尸似乎开始有样学样,都跟着往上飞扑,但在车上的武警战士仅有
数人,其余都是被救的幸存群众,一时开始险象环生。

  此时,安天河连忙上前,脚下蹬着高连长给的一双军靴,手中握着才领到的
防暴长棍,上前连续捅了几下,将还扒在后栏上的行尸残体给顶了下去,连带着
挂在残尸上准备扑进来的行尸也掉落下去。

  行尸越来越多,弹匣却很快打空,几乎连更换的时间都没有,一名战士赶紧
掏出数颗手雷连连扔出,帮助其他人争取换弹时间。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将车后瞬间清空出一大片范围,卡车的油门早已
踩到底,就此逐渐拉开了与尸群的距离。

  不过仍有几头行尸已经爬上了卡车,有好几头正挂在驾驶室两侧,用手又挠
又拍,连脑袋都用上了,连续撞击着玻璃,急切地想冲进去吞噬鲜活的血食,有
一头用力过猛,直接撞裂了自己的脑袋,乌黑的鲜血瞬间洒满了整扇玻璃,滴滴
答答地往下流淌,但攻击依然不停。

  好在军用卡车的玻璃,那都是可以防弹的,狂暴状态下的行尸暂时还不能造
成直接的破坏。但是,后车厢就没这么好的防护了,虽然四边都有较高的金属护
栏,但头顶只是盖着一层防雨布篷,数头行动迅捷地行尸,在车顶爬行时,能清
晰地看到防雨布被踩的凹陷起伏的样子。

  一名战士看得心焦,抬手就朝顶部打了一梭子,虽然击中了行尸,但防雨篷
也被射出了好几个连着的弹孔,倏地,一条带血的胳膊「嗤啦」一下穿透布篷插
了下来,接着缝隙被嘶叫着的行尸越扯越宽,武警和战士们连忙开枪射击,但却
反而扩大了篷顶的损坏区域,再也承受不住行尸们的重量,哗啦一下全都掉落进
来。

  后车厢内顿时尖叫惊恐成一团,打头的行尸几乎被打成碎块,但是有了它做
肉盾和吸引注意力,其余伤势不重的行尸立刻蹿了起来,扑到离他最近的战士身
上,异化的手爪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浓稠的鲜血瞬
间从断裂的动脉喷涌而出,浇了旁边的武警一身,那气味越发刺激着另外的行尸,
攻击更加疯狂。

  后车厢失守了,坐在驾驶室的高连长通过连接的小窗口,举着手枪瞄来瞄去,
却根本无法扣动扳机,都混在一起,光线也昏暗,很容易造成误伤,情急之中,
只得一面让驾驶员减速,一面冲后车厢大声高喊:「跳车!!把防雨布掀起来,
赶紧跳车!!」

  之前经常坐这种车去市区执行任务的安天河,本来已经惊慌失措,这声提醒
无疑是一根及时的救命稻草,他挺起防暴长棍将一头靠近的行尸给全力顶退,马
上转身抓住车厢右壁的防雨布使劲向上一扯一掀,顿时露出一人多高的空隙来。

  「从这走!!」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就喊了一声,便当先翻过货厢护栏跳
了下去,此时车速已经很慢了,跳到地上稍微往前一骨碌就能站起来,还没等他
站稳呢,一具温热的身体带着尖叫,又将他重新拍倒在地上。

  撞得他眼冒金星,一时有些发蒙,才缓过神就想破口大骂,但是鼻尖嗅到的
些许甜香,脸上盖着大团的丰硕柔软,堵得他嘴都张不开。但此刻根本生不出什
么绮念,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对方,相扶着站起来,手中感受到的绵软和轻盈,
符合他的判断,果然是个女人。

  昏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相貌,只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浑身发抖地
抽泣着,连句谢谢或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这地方不宜久
留,安天河左手拾起防暴棍,不知怎的,右手顺势就拉着女人的胳膊,拽着她就
往河边树林里跑,也顾不上其他幸存者了。

  刚跑进林子里,只听卡车的发动机又轰鸣起来,安天河心里一惊,回头望去,
只见车前大灯忽然向右一拐,跟着连续的几声枪响,已经追上来的尸潮嗅到车后
厢的血腥气,又循着枪声一股脑朝卡车奔涌而去。

  高连长,在这个时候,依然选择给他们这些幸存者争取生机!否则,他完全
可以径直加速离开龙潭镇,还减轻了包袱。

  安天河的眼眶忽然开始发烫,嘴唇也颤抖起来,脑海中闪过那个眼神坚毅,
爱板着脸的黝黑面孔,心里直发酸,从此,这个军人的形象就像烙铁般深深地印
在他的记忆里。

  还没伤感多久,背后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谁?」安天河屏息观察了一下,才壮着胆子出声问道,希望对方是个活人。

  但是马上,那噩梦般地「嗬阿——」嘶吼声惊得他一跳。

  「玛德,什么情况?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安天河加快脚步,拉着那个
女人继续向前走,刚下过雨,树林里又湿又滑,地上又软,稍不注意就是一脚稀
泥巴,更加耽搁速度。

  尤其那女人外面裹着裙子,里面又穿条裤子,走起来经常被灌木丛挂住特别
影响效率,耳听着那行尸的声音越来越近,安天河顿时发了狠,低头盯了女人裙
子一眼,「对不起了!」说着,就伸手抓住那裙边双手用力一扯,「嗤啦」一下
撕开,露出修长的两条裤腿。

  女人顿时后退着连声尖叫,双手还不停拍打着安天河的胳膊,「你干什么!!」

  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安天河故作凶狠地道:「闭嘴!!想死在这吗?不想
死就听我的!」见她不再挣扎,他便松开手,赶紧加速撕开裙子,只留腰间和斜
绕膝盖以上的一圈,其余的全部扔掉了,然后继续拉着她向前走,这回速度果然
加快不少。

  眼看就到河边了,但是之前高连长说过,晚上这次病毒突然爆发,很可能跟
下雨有关,而这河流里不知混入了多少雨水,他根本不敢沾,否则就直接淌过河
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沿着河流走着,忽然旁边的树丛中蹿出一头行尸,忽地一下
把安天河扑倒在地,那血盆大口张着就朝他的喉咙咬了下来……

  「啊~!!」安天河猛地坐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他双眼发直地愣了一会,
才环顾四周,自己不是在河边,却是在一个房间里,陌生又有点熟悉,他抬手抹
了把汗,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着,没有伤,没有被咬伤!心下稍安。

  那这里是……

  随着记忆渐渐复苏,他总算想起来,距离逃亡的那个夜晚,已经是九天前了。
有些疲惫的重新躺下,感觉浑身汗涔涔黏糊糊的很难受,嘴里也发干,很想喝点
水再洗个澡。

  他起身下床,习惯性走进旁边的小隔间,这里原先是个卫生间,但是拧开水
龙头,却一滴水也没有,不由感到更加口渴。

  忽而听到楼上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随即在墙角看
到堆在一起的成件装的纯净水,他面色大喜,上前抽出一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
猛灌了一气,大半瓶水眨眼就消失入腹,稍微歇了口气,又仰头把剩下的全部喝
完。

  此时,浴室里的滴水声戛然而止,款款走出一位花信少妇,她没有穿换洗的
睡衣,只用一条不太合身的半旧大毛巾裹着娇躯,显然不是常用之物,她一边走,
一边用另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本来心情还不错,忽而发现二楼客厅里还有别的
人,登时身子一僵。

  安天河听见轻柔的脚步声,转头一瞧,只见一具玲珑浮凸的雪白半裸女体站
在身后,精致的锁骨,玉雪般的肌肤白得发亮,一道幽深的乳沟如磁石般牢牢地
勾住他的视线,根本挪动不了半分,略显窄小的旧毛巾下,一对坚挺的酥胸涨鼓
鼓的半掩着,直接让他血气翻涌直冲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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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22 15:31
  「你还看!!」

  娇躯的主人慌乱地伸手遮盖着,纤细嫩白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婚戒,刺的他
一个激灵,满脸发烫,视线连忙移开,刚扫到对方湿润的秀发和怒目而视的杏眼
时,一条略湿的毛巾就扔了过来盖住了安天河的脸。

  「流氓~!!」少妇环抱着毛巾,小碎步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
下甩上门。

  只留下安天河涨红着脸,无比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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