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章十 风乍起）

【铁拳】（章十 风乍起）

作者：hacmp
2011年/4月/18日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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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 风乍起

　　早晨的时候，李剑履再一次被自己「帅醒」——确切的说，是他的小弟弟胀
得难受，不断顶着内裤，好像就要破土而出的种子一般，硬生生让他从美梦中醒
了过来。

　　抖着弟弟站在马桶前，他尴尬地等着挺立的肉棍软下来，一边迷迷糊糊地想
着，今天上班有什么事……慢着！现在自己可是个异能者！传说中打个喷嚏世界
都要感冒的异能者啊！这么屌、又这么酷，一拳能打破一堵墙，还用得着去上班
吗？这要再去上班，他们得开多少钱一个月啊？那些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家伙，
一定会对自己点头哈腰吧！而美女们，一个个都抛着媚眼，找机会和自己挨挨擦
擦，时不时用香软的乳房贴在自己的胳膊上，而自己则淫笑着用手捏着她们圆润
的屁股，将她们按在桌子前，来一个……啧啧！他擦了擦口水，郁闷地发现小弟
不但没有软下去，甚至还胀得更难受了。

　　想归想，他琢磨了一阵，不由得泄了气。不上班能去干嘛？抢银行吗？还是
要当街卖艺，一边叫喊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边甩开膀子
练一趟胸口碎大石？哦不，是太祖长拳。大家看热闹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一到
拿钱的时候一哄而散，只剩下自己捧着破碗风中淩乱……一想到这种悲催的场景，
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人说，不能为五斗米折腰，说这话的一定家里有个米
仓呢，别的他不知道，就连超市里的方便麵都不断涨价，已经到他快吃不起的地
步了。

　　算了，还是去上班吧，他琢磨着，当今这个年头，当个异能者也不容易啊，
你说打砸抢烧吧，政府不允许，一个不好把你和谐了，请你吃牢饭，下半辈子吃
饭不愁倒是不错，就怕狱中老大们对菊花有特殊的爱好……要是乾点别的，稍微
出点风头，噬星者们可不会放过他，他很明白，那些家伙就像山路边上的毒蛇，
随时可能窜出来咬你一口，只要使用能力的时候稍有不慎，被他们锁定了气息，
跟随而来的就是不死不休的追杀，以自己的能力虽然不怕，但也保不定阴沟里翻
船——就像上一回，他可是心有余悸，在没觉醒的时候遇上，差点被炸成狗肉之
酱。

　　平安是福啊！尿完一哆嗦，他下定决心——要低调！

　　所以，他还是照常的上班，泡妞，和张婧怡眉来眼去，晚上抱着美女柔软的
腰肢挥洒汗水，体外射出的时候，哀怨地唱着「你怎么舍得我的精流向海」，被
羞怒的美女裸体追杀……这种生活，他喜欢。至于将来怎么样，那天晚上出现的
僧道，以及他们代表的巨大的麻烦，他并未去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想，他也不知道，在陆续觉醒的凶星
之中，只有极少数人和他一样，拥有数十代轮回的记忆，其余的，多半对自己的
来历懵懵懂懂，初次拥有了改变命运的能力，他们就像暴发户一样，怎么也无法
掩盖自己身上粗俗和贪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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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黎明前的街道上，一辆运钞车正在黑暗中疾驶，忽然一阵刺耳的爆炸
声从车下传来，车子失去控制，猛地向路边的小楼撞去。

　　「什么事？！」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官跳出车外，一个警惕地四下搜寻，一个
护卫在车门边。

　　啪啪啪！雨水落在他们的身上，空气里有一股植物花粉的气味。

　　「嘿嘿嘿……将钞票交出来……」一个人大喇喇地从小巷里走出来，在车灯
映照下，除了纷飞的雨点，只看见他穿着深色的雨衣和全罩式的安全帽，整个人
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老幼胖瘦。

　　「不许动！」警员不约而同端起枪口。

　　「嘿……别激动……」那人倒是很听话，远远站住了，他举起双手，似乎在
示意自己的安全无害。

　　一个警员小心异议地靠过去，他的动作不快，远远地听见喃喃低语之声，犹
如不祥的夜鸦啼鸣——

　　「你们留心听啊！有一个撒种的出去撒种。

　　他撒的时候，有些种子落在路旁，鸟儿飞来把它们吃掉了。

　　……」

　　「在念叨什么？！老实点！不许耍什么花样！」警员并未察觉不妥，只是对
这神神叨叨的家伙感到有些奇怪，莫非是个神经病？他小心地靠近。

　　空气中花粉和植物特有的甜香更浓了。

　　他忽然觉得身上痒，背后，脚踝，手臂……全身都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蠕
而动，深入血肉的痒。一枝青翠的藤蔓从他的皮肤下钻出，他分明看见那尖锐的
芽端还带着他的血肉，但他不觉得痛苦，只是麻痒难当。

　　「啊！啊！！」他大叫，惊骇地想要扣发扳机，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定在
原地，藤蔓温柔地缠绕着，红和绿，流淌了全身，鲜明的对比，都是生命的颜色。

　　他的视线模糊，竭力喘出最后一口气，他见那人的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听见他念最后的经文。

　　「有些种子落在好的土壤里，长大成熟，结实纍纍，有的收成三十倍，有的
六十倍，有的一百倍。」

　　「有的……一百倍。」他无意识地重複着，很快从他的七窍中冒出更多的新
芽，从喉咙中成长的枝条最为粗大，它翻卷着冲出口腔，还带着粘液和热气，顶
端人头大的鲜红花苞颤抖着绽放，露出内里蛇信一样的花蕊。

　　「多么美丽，生命的花朵，又是多么短暂呀……嘿嘿嘿嘿。」

　　穿着雨衣的男人不去管那已经僵化的尸体，提着保险箱慢慢退回了黑暗中。

　　　　　　　++++++++++++++++蛋黄酱分割线++++++++++++

　　长街，黄昏的街道，残阳如血，一道孤独的背影拖得很长。

　　整条街没有闲杂人等，没有做生意的小贩，没有行人游客。不相干的早已清
场。

　　街头，一个刀客的身影，一柄长刀斜指地下，背后花旗似的插着另外六柄。

　　街尾，夸张的巨大真皮沙发上，一个胖子翘起二郎腿，雪茄在嘴边，说话的
时候一抖一抖：「十三郎，你还回来做什么？你的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帮会当
你是叛徒，正在到处找你！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能坐上这个
位置吗？哈哈！还有那个女人！下面又紧又滑，你可不知道有好干！老子第一天
就连干她七次，小荡妇又扭又绞的，差点把我榨乾啦，哈哈哈！」

　　一片附和的笑声中，街头巷尾站起来的混混们，都有敌视而漠然的眼神，他
们的手，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闪出金属的反光。

　　「我为什么要回来？因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世间的公义！你欠我们
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死？」刀客放下包袱，他走了很长的路，身上的绷带血痕斑
斑，但他的眼睛依然明亮。

　　「有命留着就好啦，不去躲起来像狗一样过日子，反而跑回来找死，你是傻
呢？还是傻呢？哈哈哈……我今天就给你个机会，有种，你就杀到我面前，我给
你磕头认错，随你处置，你看怎么样啊？哈哈哈……」

　　胖子笑得嚣张——他有理由嚣张，街头到街尾，三百米的距离，他布置了两
百多个小弟，全是带家伙的，就算用堆的都累死这个刀客了。

　　这个年头，打架还讲什么江湖规矩吗？单挑，是你单挑我们一群，群殴，是
我们殴打你一个！

　　刀客没有再说，他慢慢解下背后的刀，两柄，用绷带紧紧缠绕在手上，另外
一柄短的叼在嘴里。

　　他的额发低垂，狼的眼睛遮住了半边。

　　残阳如血，火烧的云头下，烈风卷起，纸屑和归鸟一起惊飞。

　　他动，就如劈入暗夜的闪电，飙风如雨、如雾、如鲜血的飨宴。每一个交手
之人都不是他一合之将，他侧身而进，前刀在下，后刀高扬，有虎踞龙盘之形。

　　胖子惊得坐直了身体，大吼大叫：「全都给我上！不戳死他我戳死你们！」

　　混混们蜂拥而至。

　　他毕竟形单影只，纵然身手卓绝，但人群之中并无转圜余地，很快陷入一片
刀光剑影，几十条胳膊将他按倒在地，又几十条手臂举起，铁灰的刀光中，有血
飞出。

　　他几乎不成人形，身体绽开道道刀口，血像小溪一样流淌。众人闪开一条道，
留给那身娇肉贵的胖子。

　　「这年头，还搞什么英雄主义，现在才死，算死晚啦！」胖子远远的看见，
摇摇头，不理解地唾了一口。

　　正要叫小弟们收工回家，却听见嘈杂的惊呼声，乱纷纷地从那血泊地里传来。

　　「怎么？！」胖子瞪起眼睛。

　　本该死去的男人从血水里一点一点弓起身体，咯咯作响的气管中滚出还带着
气泡的血沫。他的髪黏糊着，遮住了半边眼。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他的身体起了诡异的变化，一道道骨刺从手指的尖端
刺出，从肘后伸出，从每一个被砍开的刀口里伸出，淡黄色的骨刀在全身展开，
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怪异的、刀轮组成的机器人。

　　「杀啊！！」混混们恐惧地后退了两步，但随即被突变带来的恐惧所攫住，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才如梦方醒地重新举起武器冲了上去。

　　身陷重围。

　　但这一次，血色如潮在人群中涌动，凄厉的惨叫声常常只响了半声就戛然而
止，肉块和残缺的肢体不断在包围圈中被丢出。

　　「不行……太可怕了……他是魔鬼！」一个混混喊道，他拖着半截身体爬出
来，在胖子惊愕的目光中倒在地下，双手在地上抓出两道扭曲刺目的红色痕迹。

　　不到一刻钟，长街重新寂静了下来，每一个见到这修罗场的人都不会忘怀—
—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思考了，见机得快的那些想要偷偷溜走，但他们的双
腿快不过随手挥出、断金裂石的刀气。

　　滴，滴，滴。

　　胖子的裤子湿了一滩，骚臭的液体从脚边流下。

　　「饶……饶……」

　　回答他的，是交错而过的双刀，骨刃弹回，缓缓收回体内，死神拎着胖子的
脑袋看向来时路。

　　他的眼睛通红如血。

　　　　　　+++++++++++++++掰不弯在下分割线+++++++++++++

　　地铁车站，人潮涌动的上班时间，背着大背包的旅客，手中拿着ｉｐａｄ的
年轻人，一边走路一边听耳机的短裙女郎……人人争先恐后。

　　「哎呀！」一声惊叫，谢顶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没人管他，人流涌动，赶
着自己那一班车。

　　「我的腿！」他摸着自己半边麻木的右腿，心中一凉，这是十多年前的老伤，
在南疆海岛驻守的时候得到的毛病，而此刻又一次发作了。

　　该死！为什么是现在！他的手按在口袋上，那里有一个他托了关系才拿到的
介绍信，今天要是不见到那个有名的富翁，自己的工厂和生活就全完了！

　　「谁能帮帮我！」他喊道。

　　没人管他。

　　一个衣着时髦的女郎走来，戴着大大的耳机，随着音乐微微摇晃身体，很自
然地绕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过，戴着金边眼镜，一面旁若无人地打着电话，有纵
横捭阖的气势，路过的时候，甚至看了看自己的裤脚有没有被蹭髒.

　　有一个少年犹豫着要走过来，他的母亲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露出嫌恶的表情，
将少年拖走了。

　　喂！我不是垃圾好吗？你们谁能帮我一把？他在内心里呐喊，他的脸是麻木
的，不流一滴眼泪，但他心中的愤怒和伤痛像勾连的地火，在全身闷烧。

　　他想不到，自己曾为之抛洒汗水守护的国家，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世界；他想
不到，自己曾经发下神圣的誓言，要永远保卫的人民，是这样一群冷漠的过客。

　　「谁能帮帮我！只要扶我上车就可以！」他再一次喊道。

　　结果和先前没什么不同，而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一个再努力也赶不上车的
角度。

　　「呵呵呵呵……」他惨笑着，放弃了站起来的努力。

　　晚了。

　　借不到这笔钱，自己只好宣布破产，而努力了十多年的工厂只好抵押给别人。

　　那些跟随自己打拼的部下，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他不知道怎么去面
对他们，一瞬间，他闪过了死的念头。就算死，你们这些冷漠的家伙也不会看我
一眼吧！这个世界，已经坏到了只有重新塑造才有希望的程度了吗？！

　　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力量在体内生出，他看见空中有无形的光点，闪闪发亮，
就像孩童时代的玩具一样，给他亲切感。

　　他好奇地思考着，指挥着其中的某些和另外一些结合在一起，生成黄绿色的
气体——他知道一定会如此。那是什么，他还不太明白，但那似乎就是自己想要
的东西……

　　空中的黄绿色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整个车站都飘散着同样的气体。

　　「什么味道？」

「啊，好难闻！」

「我，我喘不过气了……」

「救命……救命……」

……

　　扑通，扑通。

　　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谁也没有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人，在毒气中露出难
以分辨的微笑。

　　医院中，新闻不断地在病房的小电视上播报着：

　　「Ｘ市发生毒气杀人案。当天上午，正值上班高峰时间，Ｘ市地铁内象往日
一样人潮涌动。突然有人瘫倒在地，有人则踉踉跄跄，许多地铁工作人员和乘客
坐在地上大声咳嗽，感到头晕、恶心和呼吸困难，许多人捂着眼睛，说看不见东
西，现场秩序一片混乱。

　　此次事件一共造成３５１人死亡，４０００多人受伤，２６３２人入院治疗，
至今尚未有人宣称对此事件负责。」

　　一片混乱之极的哀鸣中，他悄悄地将手握紧。

「我终于相信了命。这个不可爱的世界，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的罪……」

　　　　　　　++++++++++++++热气分割线++++++++++++++++++

　　「最近的异常事件有点多啊！」一个胖胖的大叔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中的
报纸，他的桌子上，有四个显示器，像一面弧形的墙壁包围了他。

　　「可不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小女生吃着冰激凌，她身材幼小，稚气的脸
上眼睛又黑又大，好像漫画中的人物。「看来我们又有活儿干了。」

　　「不是吧，才休息两天又有什么事？？喂，我才定好去欧洲度假的机票耶。」

　　一个头发染成黑黄的青年走了进来，用夸张的语气叫道。

　　「没办法，总有这个那个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小李子，你就……」胖
子放下报纸，皱着眉头扫视着屏幕，「奇怪，你们发现没有，这一段时间的异常
事件，都是从那一天之后开始的。」

　　「那一天？」青年问。

　　「就是葛叔打来电话的那天，说什么凶星乱世什么的……」胖子晃动着大脑
袋，似乎在回想什么。

　　「嘿，那你也信？葛叔已经不比当年啦，当年他是铁口神算，乌鸦嘴，谁都
怕他讲，这几年你看他哪次说的准过嘛？」青年道。

　　「葛叔说了，那是因为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接受啊，说点假的，让你们大家心
里好过点。」小女孩笑嘻嘻地说。「其实嘛，我觉得葛叔啥都明白，但他狡猾了，
不然你们有什么事情老找他——谁受得了啊。」

　　「哎，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青年人咋么着嘴说。「不管
怎样，你们先行动起来吧。各处的资料，有用的没用的，都叫他们报上来。另外，
叫灵狐和玉蜂两个小组准备行动，还有，各地的组成员也该通知他们进入戒备状
态了。」胖子噼噼啪啪打着键盘，一边说道。

　　「是！」

　　随着胖子的指示，一份份通知发了出去，上面标明了「绝密」字样，一个个
指示在电波里飞快传播着，接听的人，也许是人群散步的老头老太太，也许是一
个风华正茂的学生妹，更有许多身穿军装警服的英武青年。

　　「中国特异功能和灵异事件管理局属下：灵狐小组待命！」

　　「玉蜂小组待命！」

　　「民Ｃ１５３号待命！」

　　「隐Ａ０２号待命！」

　　……

　　一张大网渐渐张开，猎手和狩猎者都不会知道，这将是一场改变世界的战斗。

（待续）